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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20日星期一

徽宗、蔡京的腐朽統治

(四)徽宗、蔡京的腐朽統治


  徽宗想要清除朝廷內部的爭論,曾布又主張“調和元祐、紹聖之人”,兩者並用。但遭到反對,無法實行。權給事中任伯雨上疏說:“人才固不當分黨與,但君子小人不能並用。”鄧綰子鄧洵武對徽宗說:“韓忠彥是韓琦的兒子,反對新法,是繼承父志。陛下是神宗的兒子,為什麼反而不能紹述神宗呢?”徽宗“調和”不成,又決意再度“紹述”。一一○二年又改元“崇寧”,意為崇法熙寧。在這年先後罷免韓忠彥、曾布的相位出朝,起用蔡京入相。

  蔡京早年曾追隨變法派,元祐初年,司馬光廢免役複差役。蔡京知開封府,依司馬光的限令,五天之內在開封府各縣全部廢複完畢。司馬光大喜,說:“假使人人都象你這樣,還有什麼不可行呢?”紹聖時,章惇複新法,蔡京又轉而依附章惇。以後貶居杭州,與徽宗寵倖的大宦官童貫結識。童貫去杭州,搜訪書畫奇巧,蔡京以所畫屏風、扇子等進獻。童貫向徽宗薦蔡京可相。道士徐知常也在宮中活動,推薦蔡京。蔡京依靠宦官道士們的支持而被起用,與童貫等結成小集團,以“紹述” 為名,把新法篡改為對廣大群眾的恣意搜括。在徽宗統治的二十多年間,蔡京曾因遭到反對,前後三次短暫罷相,但在長時期裏,與童貫等掌握著全部軍政大權。在徽宗、蔡京的統治下,宋王朝日益黑暗、腐朽。

  打擊異己——蔡京執政,定司馬光、文彥博、呂公著、呂大防、韓忠彥、蘇軾、蘇轍、范祖禹、龔夬、任伯雨等一百二十人為元祐奸黨,由徽宗書寫刻石,稱黨人碑,立於朝廷端禮門。已死者削官,生者貶竄。又將元符末向後執政時,主張維持新法和恢復舊法的臣僚,分為正邪兩類,再各分上、中、下三等。邪類五百餘人,都加降責。後又將元祐、元符黨人合為一籍,共三百零九人,刻石朝堂。打擊的對象,也包括章惇等變法派。指章惇、黃履等十余人為“黨人”,“為臣不忠”,也和元祐黨人一樣對待,予以貶逐。張商英曾被徽宗起用為尚書左丞,與蔡京議論不合,蔡京指張商英寫過《嘉禾頌》是“議論反覆”,列入元祐黨籍,落職出朝。李清臣也被列為元祐奸黨。蔡卞被起用為知樞密院事,堅持主張遵循王安石,與蔡京不合,又被排擠出朝。

  尊儒崇道——徽宗、蔡京舉行尊儒活動,以粉飾升平。徽宗到國子監,為祭祀孔子的大殿定名“大成殿”,並且親自題寫大成殿匾額。蔡京子蔡攸要朝中官員都去“瞻仰”。官員眾多,分作兩日,大造聲勢。曲阜孔廟也重修大成殿。徽宗又規定孔子像用十二旒王冕,執鎮圭,“並用王者之制”,把孔子抬高到帝王的地位。孔子後裔,仁宗時期封衍聖公。哲宗時改封奉聖公,不得任官職。徽宗又恢復封衍聖公的制度,世代襲封。孔子用王制祭祀,建大成殿,以及封衍聖公等制度,宋以後歷代相沿不改。創始者是宋徽宗。宋朝以前,孟子不單獨祭祀。仁宗時,孔子後裔孔道輔知兗州,在鄒縣東北建立孟廟,祭祀孟子。孫複還為孟廟撰寫了碑文。徽宗時,由朝廷賜錢三百萬重修孟廟,並設舉事官一員管理孟廟孟林,全仿孔廟制度。一一二二年,又用錢二百萬在鄒縣南門外,新建孟廟。孟廟規模僅次於孔廟。孟子的地位也被提高到僅次於孔子。

  徽宗、蔡京又迷信道士,大建道觀。徐知常推舉溫州道士林靈素入朝。林靈素對徽宗胡謅大話,說:“天有九霄,最高是神霄。神霄玉清王者是上帝長子,號長生大帝君。陛下就是長生大帝君下凡。蔡京是仙官左元仙伯。”徽宗大喜。在徽宗出生地福寧殿東建玉清神霄宮,鑄神霄九鼎。又在皇宮附近建上清寶籙宮(籙音陸l))。林靈素在宮中聚道士講道,徽宗在旁設帳聽講。道士們上徽宗稱號為教主道君皇帝。徽宗又據蔡京的建議,彙集古今道教事,編為道史。依科舉制設立道學,道士考試作道官。全國各地都修建道觀。道士領取俸祿。每一道觀給田地上千頃,縱令道士剝削農民,坐食百姓。

  搜括勒索——蔡京入相,依仿三司條例司舊例,設置“講議司”制定法令制度,由他親自提舉。除方田法在部分地區恢復外,原來抑兼併的法令都變質為對人民群眾的敲剝。免役法的恢復,起初只是依據哲宗紹聖時的法令,後來不斷增加各種名目的雇役錢,任意勒索。如鞏州的役錢,由元豐時每年的四百貫增加到近三萬貫。各地“支移”加征“地裏腳費”,一鬥收腳錢五十六文,與元豐時的正稅相當。腳錢又反復折算,增加數倍。據《文獻通考》說,“農民至鬻牛易產,猶不能給”。王安石變法時,從大地主、大商人奪取到部分剝削利益,為宋朝增加了大批財富。據說熙甯、元豐時內外府庫充衍,各路積存的錢谷,可支用二十年,小邑的積存也不下二十萬。至徽宗時,各地倉庫,還有餘存。東南六路的糧米,自江浙到淮甸,沿途設置七個倉庫,經常有六百萬石的積儲。用來作本,按歲時豐歉平抑糧價。蔡京用姻親胡師文為發運使,將江淮、荊浙等路本錢幾百萬貫全部搜光,上貢給朝廷揮霍。胡師文入朝為戶部侍郎。其他各路也相繼按此法辦理,各地倉儲錢谷全被搜空。各路規定每年向朝廷的上供額,比原額增加到十幾倍。

  一一○二年,蔡京先恢復舊時的榷茶法,禁止私販茶,設官場專賣。一一○四年又罷官場,許商人向園戶買茶販賣,由官府“抽盤”(抽稅)後批給“茶引”。朝廷一年的茶稅收入,增加到四百餘萬貫(仁宗時為三十三萬餘)。每年以一百萬貫供皇帝“御用”。普遍增收茶稅,實際上只是加重對園戶的剝削。又改鈔鹽法,由商人先向朝廷出錢買鹽鈔,憑鹽鈔去產地領鹽販賣。鹽鈔屢次變易,朝廷獲利,大小商人均受虧損,最後還是轉嫁給人民。當時就有人指出“下民疾苦”中“惟茶鹽法為最苦”。一切刻剝之法用盡後,徽宗又用宦官李彥設立“西城括田所”在各地“括公田”,即把民間田地強佔歸朝廷,課收“公田錢”。這樣強佔的田地竟達到三萬多頃。

  一一○二年,杭州設置明金局,由童貫主管。每天要役使幾千名工匠,為皇室造作牙角金玉竹藤織繡等各種奢侈品。所需物料,全向當地民間征斂。一一一○年,又設蘇杭應奉局,蔡京命朱勔(音免mi3n)管領,搜羅各種花石樹木運到京師,供徽宗賞玩。朱勔等憑藉權勢到處橫行。凡民家有一石一木被看中,就帶領兵士搶走,甚至拆牆拆屋搬運。如有違抗,即指為對皇帝“大不恭”來治罪。深山中的奇石,江湖中的異物,也都迫使工役去開採。朱勔等又借此大肆貪污勒索。中等人家多被弄得破產,下等戶甚至要賣兒女來供他們需索。搶佔的花石樹木用大量船隻運送,稱“花石綱”。有的船隻使用的役夫甚至到數千人。一塊石頭所需的費用,民間至用三十萬貫錢。兩浙、兩廣、福建、四川等處的官員也仿照蘇、杭,運送奇花異竹各種果木等到京師,沿途甚至毀橋樑、鑿城郭。江河中船隻不斷,陸地上用遞卒快運,使花果到達京師色香不變。沿途州縣都因此大量靡費,積存的錢谷,為之一空。後來曾有人指出,“蔡京用事,舉天下之財而盡用”,“非祖宗熙豐之法”。蔡京號稱‘紹述,實際上是對廣大人民刻剝壓榨,完全不是熙甯、元豐時的新法了。

  侈靡腐朽——徽宗、蔡京大肆搜括民財,盡情侈靡、揮霍。設置應奉司、御前生活所、營繕所等專供皇室消費享樂。神宗元豐時,朝廷的左藏庫每月支費三十六萬貫,徽宗時增加到一百二十萬貫。徽宗、蔡京又依據《周禮》的記載,興建“明堂”(祭祀的堂殿),說是複三代之制。以蔡京為明堂使,京子蔡攸討論指畫制度。明堂建築規模宏大。各路搜索堅實完整的大木料綱運到京師。修建中,每天役使工匠上萬人。又用銅二十二萬斤鑄造九鼎,飾以黃金,建造九座大殿安放,稱九成宮。九鼎鑄成,徽宗作《九鼎記》,演奏新制的樂曲祝賀。花石綱運來大批花石樹木,蔡京又建言在皇宮北修建延福宮,由童貫、楊戩(音剪ji3n)等宦官五人分領工役,修建延福五位(區)。五人爭以侈麗高廣相誇,彼此不沿襲。中間修建殿閣亭台,鑿池修泉,滿布嘉花名木,怪石岩壑,文禽奇獸。修成之後,徽宗又作文章紀勝。稍後又修延福第六位。在城外修濠建橋,名景龍江,夾江植奇花珍木。在景龍江以南,仿余杭鳳凰山式樣,用人工築大土山,名萬歲山(後更名艮嶽山)。最高一峰高九十尺,山周圍十餘裏,用山石以萬計,都由各地限期運來。山上建造亭館樓臺,窮極奢麗。徽宗擅長書畫樂舞,整天在宮中玩樂。每年各種節日,都要聚集百官,大擺酒宴,表演各種樂舞、百戲、雜劇,享樂的辦法層出不窮。

  蔡京變亂新法,大肆搜括揮霍,和王安石形成鮮明的對照。王安石執政,對衣食都不留意。做知制誥(中書舍人)時,有人來送信,竟誤認王安石是個“院子”(家僕)。左右說,這就是舍人。送信人走出,連稱“好舍人,好舍人!”王安石妻買得一妾,王安石即令送回,與她丈夫完聚。晚年居金陵鐘山,只有幾間簡樸的小房。出行乘一匹小驢,有客來訪,在道旁相遇,即下驢坐杌子(小凳)交談。保守派雖然對王安石多有指責,也承認王安石“質樸儉素”,生活簡約。和王安石完全相反,蔡京入相,搜括民財,貪污侵私,以千萬計。大小官員,都要行賄賂。蔡京生日,全國各地官府還要“貢獻”大宗禮物,稱“生辰綱”。徽宗時,常對大臣賜給宅第。一所雄麗的宅第,用費至百萬貫。蔡京賜第最為宏敞,園內樹木如雲,又在宅西毀民屋數百間建西園,居民被迫起離,悲愁淚下。人們說:“東園如雲,西園如雨(淚下如雨)。”宋朝人已指出蔡京“享用侈靡”。做一碗羹要殺鶉數百隻,家中大量養鶉。一次留講議司官員吃飯,單是蟹黃饅頭一項,就用錢一千三百多貫。有客在蔡京家飲酒,蔡京叫庫吏取出江西官員送來的黃雀肫(音諄zh(n)十瓶,尚存有八十餘瓶。蔡京家蓄養姬妾成群,家中廚房甚至有專管切蔥絲的婢女。蔡京子攸、鞗(音條ti2o)、絛(音滔t1o)都官至大學士。蔡鞗徽宗女茂德帝姬(公主),家人侍從也都作大官。徽宗前後七次坐小車到蔡京家飲酒作樂。蔡攸和妻宋氏也經常出入皇宮。蔡攸和翰林學士王黼(音甫f()在宮中著短衫、窄褲,塗抹青紅,和藝人一起戲笑取樂。蔡攸對徽宗說:“所謂人主,當以四海為家,太平娛樂。歲月幾何,豈能徒自勞苦!”徽宗聽了,深以為然。徽宗、蔡京等統治者,醉生夢死,揮霍享樂,越來越腐朽了。

  蔡京集團多是腐朽的官僚。宦官童貫,在蔡京支持下,掌握軍權,和蔡京並列相位。童貫和蔡京一樣的貪污侈靡,家中金幣寶玉,堆積如山,據說“私家所藏,多於府庫”。蔡京集團的朱勔佔有甲第名園,遍佈吳郡。田產跨連郡邑,每年收租十余萬石。朱勔死時,有田至三十萬畝。蔡京、童貫也都佔有大量田地,殘酷敲剝農民。蔡童集團掌握軍政大權,實行黑暗的統治。民間流傳歌謠說:“打破筒(童),潑了菜(蔡),便是人間好世界。”歌謠反映出廣大群眾對統治集團的深刻仇恨。不甘忍受黑暗統治的農民群眾就要起來打破這個統治,創造自己的好世界了。

  宣和二年(一一二○年),蔡京乙太師魯國公退相位,王黼為太宰(左相)。王黼設應奉局,自兼提領,搜括四方水土珍奇物品,天下財力多被用來揮霍。王黼公然定價受賄賣官。人們說:“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極度黑暗的宋朝統治變得更加黑暗,農民戰爭爆發的時機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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