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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31日星期一

試述史通之內容及劉知幾在史學上之貢獻。

史通的內容

劉知幾字子玄,他學識廣博,一生著述很多,不過這些書絕大部分已經散佚,只有《史通》是他唯一流傳至今的著作。《史通》是中國第一部評論史學的專書,全書共二十卷,原為五十二篇,今存四十九篇,今缺《體統》、《鰍繆》及《弛張》三篇。《史通》可分為兩部份:內篇興外篇。

內篇十卷,共三十六篇,有三篇已佚。其內容多論史學源流,史家的體例和編撰的方法,並泛論史學方法,提出個人見解。

在《六家》,《二體》篇中,它將歷來史書的體例分為「六家」和「二體」。「六家」是尚書家、春秋家、左傳家、國語家、史記家及漢書家。另外,劉氏又把「編年」、「紀傳」二體作史家的正體,稱為正史,其他旁流稱為「雜著」。在《六家篇》中他認為斷代史優於通史的形式,蓋斷代為史,所記時代較短,容易專訂,而通史則範圍過大,易流於蕪雜。

在《本紀列傳》、《世家》和《表志》中,闡發了他對這些體裁的一些意見。尤其重要的是在《表志》中,他主張刪去「天文」、「藝文」、「五行」三志,而增加「都邑」、「氏族」、「方物」三志。

此外,劉氏在內篇中亦提出編寫史書的方法。在《采撰》篇中認為凡逸事、瑣言、群書、家史、別傳、雜記等等均宜涉及。在《言語》、《浮詞》、《敘事》、《鑒識》、《模擬》、,《核才》提出其寫史的方法。《人物》和《品藻》指出歷史人物太多,不能盡錄,乃要選「其惡可以誡世,其善可以示後」的人物。在《模擬》篇中,劉氏反對史家盲目追求形式而不知創新,他以為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摸擬應取他人之精神,故云:「貌異而心同者,模擬之上也,貌同而心異者,模擬之下也。」

外篇十卷,共十三篇,內容多論史官建置的沿革及評論多家史書的得失。在《史官建置及忤時》篇中,劉氏論述了歷代史官建置之沿革及官修史之弊病。在《疑古》、《惑經》篇中,作者反對儒家之神秘化及歷史定命論,並提出對經說的大膽懷疑,甚至連孔子所修的《春秋》,劉氏也指其有錯誤。

此外,在《雜說》上中下三篇,把春秋至雜識等,分為各部份,泛論史書之得失。《古今正史》則述古今正史的沿革流變。

《史通》是中國第一部評論史學的專書,全書共二十卷,原為五十二篇,今存四十九篇,今缺《體統》、《鰍繆》及《弛張》三篇。《史通》可分為兩部份:內篇興外篇。內篇十卷,共三十六篇,有三篇已佚。其內容多論史學源流,史家的體例和編撰的方法,並泛論史學方法,提出個人的見解。外篇十卷,共十三篇,內容多論史官建置的沿革及評論多家史書的得失。現述劉知幾在史學上之貢獻如下:

首先,他建立史學史的基礎。他在《史通》中的《史官建置》、《古今正史》和《六家》等篇,歷述中國史官的起源及變遷,列舉歷代官修和私撰的各種史書,並對各家史書的體裁加以分析和評論,建立了史學史的基礎,是研究唐代以前史學發展的重要著作,而中國史著雖有長遠歷史,自司馬遷以後,至唐初為止,著作甚多,然未有總結前代史學得失以及提出史學理論之作。直至《史通》出現,中國才有較全面而詳細的歷史學總結,故他是研究中國史學醱履史不可缺少的參考資料。

另外,他提出史書體例的看法。劉氏對于史書的體例都全面談到、如《六家》、《本紀》、《世家》、《列傳、《表歷》、《書志》、《論贊》、《序例》、《題目》等篇,論到各種體例的意義和作用,都很切實,提出史書要另立「制冊章表書」,傳載重要文獻,又主張增加《都邑》、《氏族》、《方物》三志,這是他的卓解,為後來鄭樵《通志》所用。此外,他贊成斷代史體例,亦有一定價值。因為後一朝修前一朝的歷史,時間不遠,史料易得,積累許多斷代史,編通史就容易有成,中國有豐富的史籍,就是斷代史的體例有以致之。

第三,他提出史學方法。在《史通》中,劉氏提出的史學方法,甚有系統和全面,從史料的範圍,史料的採輯,史料的鑑別史料的區分,至編纂的次序,史事的判斷,人物的評論,篇幅的剪裁,文字的修飾等,都有創造性的研究和規劃。例如《載言》、《編次》、《稱謂》、《言語》、《浮詞》、《敘事》、《曲筆》、《直書》等篇、都是討論史學方法的,他所提出的意見,對後世史學有很大的影響。

第四,他提出史家的修養標準。劉氏認為史學家應具備三長,即史才、史學及史識三項。史才是指史家的才能;史識是指史家對史學的見解和觀點;史學是指史家的知識和學問。史家能備以上三個條件,所寫的歷史能反映社會真實情況。這種理論,除了今後世史家對其本身要求有所提示外,對後世研究批評史學影響亦大。

第五,他開闊史評的道路。史評包兩種,一是對史事的評論,一是對史書的評論。評事的史書產生很早,有史書即有史事的看法,如孔子《春秋》的褒眨書法,就是對歷史事件和人物的一種評論。評書則是屬于史學範圍,它一方面批評著史者的觀點,一方面提出個人建設性的意見,把史學向前推進一步。雖然有班彪對《史記》之評論,文心雕龍《史傳篇》描述歷代史著沿革及評論,但都不全面。而《史通》則是首部有系統的全面評論專著,是史評的創始,其後繼作史評甚多,如宋呂夏卿的《唐書直筆》、吳縝的《唐書糾繆》、元蘇元爵的《三史質疑》、清王夫之《讀通鑑論》、趙翼之《廿二史劄記》、王鳴盛之十七史商榷》、錢大昕之《廿二史考異》及最重要的章學誠《文史通義》,這些書都是繼承《史通》評書的精神而產生,可見其在史學上的重要性了。

最後,他的史學見解,啟發了很多後世修史者。唐以之史書,採《史通》的見解者,以歐陽修《新唐書》為最多,如關於書志之見,劉氏以為表只是重複列述本紀和列傳所載,故煩細而無大作用,又如志方面,他主張刪紀傳體的天文志﹑藝文志和五行志,歐陽修頗能師其意。《新唐書》後,劉氏之學說大盛行而流傳於世,如後唐諸史,有「論」無「贊」,有韻之贊全刪去,儷語之論刪改,皆受其影響。劉氏以為贊論是後世文士以空言作史論的不良風氣,只是架床疊屋,無大意義,更批評范曄的後漢書,每篇論之後,再附以贊,更屬煩瑣。而劉氏倡斷代史,貶通史。他反對修通史是由於通史的體例包括上下數千年史實,年月悠長,史料多已失佚,其可錄者往往舊文,難得新異,故不主張修通史,而後世官修史多為斷代史,通史地位日漸低落,此與劉氏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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