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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11日星期四

平定李璮之亂與元之建號建都

(二)李璮之乱的平定与元朝的建号、建都

  一、李璮之亂的平定  

  當忽必烈與阿裏不哥相持不下的同時,一二六二年二月,山東爆發了軍閥李璮的武裝叛亂。

  李璮是叛降蒙古的南宋民兵首領李全之子。一二三一年李全侵宋敗死,李璮承襲父職,轄地稱益都行省,成爲專制一方的軍閥。一二六○年,忽必烈即位,加封李璮爲江淮大都督。忽必烈北征阿裏不哥,李璮借口防禦南宋,拒不出兵。一二六二年二月,李璮乘忽必烈與阿裏不哥作戰的時機,起兵反,以漣、海三城獻于宋,還軍益都,占據濟南。忽必烈急召諸路蒙漢軍去濟南作戰,命諸王合必赤總督諸軍。三月,史樞、韓世安、阿朮等敗李璮于高苑老僧口,李璮退守濟南。四月,忽必烈又命右丞相史天澤專征。史天澤與哈必赤定議,築環城圍濟南,進行長期圍困。李璮被圍四月,城中糧盡。李璮投大明湖,不死,被俘。史天澤斬李璮于軍前。

  李璮之亂,隻局限于益都、濟南一隅,而且起兵五月即敗死。但是,李璮之亂的爆發卻對忽必烈的統治政策和當時的政局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削兵權——金朝未年,各地地主武裝,據地自保,形成爲具有強大勢力的軍閥。蒙古侵金,他們投降了蒙古,繼續各據一方,世襲兵權,有如藩鎮。真定史氏(天澤)、滿城張氏(柔)、東乎嚴氏(實)、濟南張氏(宏),是其中最強大的幾家。忽必烈依靠他們的支持取得汗位,也依靠他們的兵力迅速鎮壓了李璮,但李璮之亂也暴露出漢人軍閥勢力的發展對蒙古統治的嚴重威脅。

  李璮敗後,一些儒臣上書,說亂事之起,是由于諸侯權太重。姚樞奏請“罷世侯,置牧守”,即解除軍閥世襲的兵權,在地方上實行兵民分治。史天澤上奏說:“兵民之權,不可并于一門,行之,請自臣家始。”史氏子侄即日解除兵權的有十七人。滿城張柔已在一二六一年請緻仕,命第八子弘略襲職爲順天路管民總管、行軍萬戶。李璮敗後,張弘略解除兵職,宿衛京師。第九子張弘範也罷免軍職。東平嚴實早在一二四○年病死,子忠濟襲職東平路行軍萬戶、管民長官,統領重兵。弟忠嗣、忠範都爲萬戶。一二六一年,嚴忠濟即因威權太盛而被借故罷黜,由嚴忠範代領。李璮亂後,嚴忠嗣罷官家居。嚴忠範也召入京師,任兵刑部尚書。濟南萬戶張宏也解除軍職,遷真定路總管。忽必烈又在地方實行軍民分治,分益都軍民爲二,董文炳領軍,撒吉思領民。以後這一制度在各地推廣,諸路管民官理民事,管軍官掌兵戎,從而把各地的兵權進一步集中到朝廷。

  殺王文統——忽必烈初建國,沿襲金朝中書省的制度,任命王文統等爲中書省官。一二六一年,忽必烈以史天澤爲中書省右丞相。耶律楚材子耶律鑄原在和林,阿裏不哥稱汗,耶律鑄來附忽必烈,被任爲中書左丞相。忽必烈又命蒙古人不花爲中書右丞相,忽魯不花爲中書左丞相,王文統、塔察兒、廉希憲、賽典赤爲平章政事。王文統建立規模法度,任事甚多。國家财政賦稅、差發、鹽鐵諸事也多由王文統裁處。

  忽必烈周圍的漢人文臣,來自不同的仕途。一部分原是軍閥藩府的幕僚,一部分是業儒的文人。他們同是代表漢人地主的利益,但在某些方面又有歧異。王文統執政,與張文謙不合。張文謙以左丞出朝,行大名等路宣撫司事。窦默、王鹗等在忽必烈面前公然指責王文統“學術不正,不宜在相位”。姚樞也對忽必烈說,王文統“學術不純”,“他日必反”。王文統則向忽必烈建策,以姚樞爲太子太師,窦默爲太子太傅,許衡爲太子太保,使姚樞等不能參與朝政。姚樞等以太子未立,辭不受命。

  王文統原在李璮的幕府,又以女兒嫁李璮。李璮亂起,人們揭露王文統曾派兒子王荛與李璮通消息。忽必烈查出王文統與李璮的通信,内有“期甲子”的話。王文統辨解說:到甲子,還有好幾年。我說這話,是要推遲他的反期。忽必烈召窦默、姚樞、王鹗、僧子聰及張柔等至,拿出王文統的書信,說:“你們說文統應當得什麽罪!”諸臣都說“當死!”一二六二年二月,忽必烈殺王文統及其子王荛。十二月,忽必烈封皇子真金爲燕王,領中書省事(中書令)。

  忽必烈殺王文統,從此對漢人幕僚增加了疑慮,逐漸疏遠。

  任用“色目”——随着蒙古向西方的侵掠,西域和中亞一帶的各族人陸續随軍東來,也有些人徑來漢地經商。他們原屬于不同的國家和民族。來到漢地後,統被稱爲“色目人”,即“諸色名目”人。

  從窩闊台任用耶律楚材和奧都刺合蠻以來,蒙古統治集團中就已存在着倚用漢人(包括漢化的契丹、女真人),還是倚用色目人的争論。中統初,忽必烈大力倚靠漢人武将文臣以建立起他的統治,色目人處在次要的地位。

  李璮、王文統敗亡後,色目人群起向忽必烈進讒說:“回回雖時盜國錢物,未若秀才(指漢人官員)敢爲反逆”。色目官員多以經商理财擅長。他們是來自中亞的個別分子,可以幫助元朝統治者搜括财富,又不緻象漢人軍閥那樣形成武裝叛亂集團。李璮亂後,忽必烈在不得不繼續任用漢人的同時,開始重用色目人,以便互相牽制。中亞費納客忒人阿合馬,原來随侍忽必烈皇後察必的父親弘吉刺氏按陳那顔,因而得出入帝後官帳,受到信任。一二六二年,忽必烈命阿合馬領中書左右部,兼諸路都轉運使。一二六四年,左右部并入中書,超授阿合馬爲中書平章政事,列于相位。一批色目人也由此被任用來管理财賦。

  忽必烈兼用漢人、色目,引起統治集團中蒙漢色目之間的重重矛盾,由此出現長期的紛争。

  

  二、元朝的建号與建都

  忽必烈戰勝阿裏不哥,确立了他在蒙古貴族中的統治地位。但是,這時西北諸兀魯思實際上各自分立,大汗的統治地位和諸兀魯思與大汗的關系已不同于成吉思汗、窩闊台時代;和林也不再是政治的中心。忽必烈以漢地爲根基,依靠漢人地主的支持奪得汗位,因之不能不以漢地爲中心,建立起元朝的統治。

  建國号自從一二○六年成吉思汗建國以來,以族名爲國名,稱大蒙古國,而沒有象北魏和遼、夏、金那樣建立國号。忽必烈稱汗後,建年号“中統”,但也沒有另立國名。一二七一年十一月,在建國十多年之後,他的統治地位已經逐漸鞏固時,才正式建國号爲“大元”。下诏說:“頃者耆宿(指子聰等)詣庭,奏章申請,謂既成于大業,宜早定于鴻名”,“可建國号曰大元,蓋取《易經》乾元之義”。忽必烈依據漢族的古代文獻《易經》,改建國号爲“大元”,這就表明他所統治的國家,已不隻是屬于蒙古一個民族,而是中原封建王朝的繼續。

  建都城窩闊台建和林,作爲蒙占國家的統治中心。忽必烈建開平,成爲稱汗建國的基地。但忽必烈已将中原地區作爲他的立國基礎,開平顯然不适于作爲國家的都城。一二六三年五月,忽必烈升開平爲上都,作爲駐夏的納缽。一二六四年八月,又下诏燕京(金中都,金亡後稱燕京)仍改名爲中都,作建都的準備。

  僧子聰是忽必烈在和林最早信用的漢人幕僚。一二六四年,王鹗上奏,說子聰“久侍藩邸,積有歲年,參帷幄之密謀,定社稷之大計”,應當讓他還俗作官。忽必烈诏令僧子聰複姓劉氏,賜名秉忠,拜太保,參領中書省事。一二六六年,忽必烈命劉秉忠在中都營築都城宮室。同年,又命已經緻仕的張柔與行工部尚書段天祐等同行工部事,提督宮城的修築工程。劉秉忠等選擇金中都城東北,太液池瓊華島的周圍,作爲新都的城址,籌畫修築周回六十裏的新城。

  忽必烈建立“大元”國号後,一二七二年二月,采劉秉忠議,改中都爲大都,宣布在此建都。一二七三年,大都宮殿建成。次年正月元旦,忽必烈在正殿接受朝賀。

  元朝從此即定都在大都(北京市)。大部代替和林,成爲元朝多民族國家的政治中心。至此以後,明、清兩代,北京一直是國家的首都。元大部的修建,影響是深遠的。

  造文字忽必烈在漢地建國建都,但他并不象遼太祖阿保機那樣“能漢語”,更不象北魏孝文帝或金世宗、章宗那樣通曉漢文化。蒙古貴族中通曉漢語文的人,也爲數極少。忽必烈建國後,仍然十分注意保持和發展蒙古民族的語言與文化。一二六○年十二月,忽必烈封吐蕃薩迦的八思巴爲“國師”,命八思巴率領一些吐蕃語文學者重新創制蒙古文字。成吉思汗建國時,曾由塔塔統阿依據畏兀字母拼寫蒙古語言,制成蒙古文字行用。

  這種文字已通用了近六十年。忽必烈命八思巴新制蒙古字,則是适應元朝多民族國家建立後的需要,要求拼寫蒙古語的新字,同時還能譯寫其他民族的語言,主要是漢族的語言。

  新字制成後,一二六九年(至元六年)二月,由忽必烈正式頒行。原稱蒙古新字,後改稱蒙古國字(通稱八思巴字),成爲國家法定的官方文字。整個元朝統治時期,凡是皇帝的诏旨和一切國家頒發的文告、法令、印章、牌符、鈔币等一律使用國字。蒙古國字還用來翻譯漢文的經、史等文獻,供蒙古貴族子弟學習,加強了蒙、漢、藏等民族的語言文化的交流。


  三、滅宋和江南的統一

  

  早在窩闊台滅金的過程中,蒙古貴族就已展開了對南宋的侵掠。但由于江南人民的堅決抵抗,直到一二七一年元朝建号時,南宋王朝依然偏安在江南。不過,這時的南宋小朝廷已經日益衰朽,兵疲财潰,勢在必亡了。一二七四年,元朝出動大兵南下,一二七六年便攻下臨安,輕而易舉地消滅了南宋王朝。廣大江南地區完全統一于元朝的統治之下。

  占領襄樊——一二六一年宋潼川安撫使、知滬州軍州事劉整以滬州十五郡叛宋來降,忽必烈以劉整爲都元帥。一二六二年,兀良合台子阿朮受命爲征南都元帥,統領南征蒙、漢諸軍。但這時,忽必烈集中主要兵力與阿裏不哥争位,李璮亂後,又相繼削減漢将兵權。阿朮隻是在一二六四年侵掠兩淮地界,而沒有大舉作戰。

  一二六七年,劉整進策說:“自古帝王,非四海一家,不算正統。聖朝有天下十七、八,爲什麽置一隅不間,自棄正統?”他建言攻宋先攻襄陽,撤除南宋屏障。一二六八年忽必烈命阿朮與劉整督率諸軍進兵襄陽。一二六九年,蒙古軍先攻漢水北岸的樊城。劉整與阿朮計議說:“我精兵突騎,所當者破,但水戰不如宋朝。造戰艦,練水軍,才能成事。”蒙軍造戰艦五千艘,練水軍七萬。一二七一年五月,忽必烈增調東路兵圍困襄陽。六月,宋帥範文虎率軍十萬援襄樊,阿朮率諸軍迎擊,大敗宋軍。一二七三年初,阿朮、劉整軍用回回炮攻破樊城。二月,宋襄陽守将呂文煥出降。四月呂文煥入朝,忽必烈封他爲襄漢大都督。元軍得襄陽,南宋的防禦體系被突破了。

  攻下臨安——阿朮及副帥阿裏海牙等得勝回朝,即向忽必烈建策,乘勝滅宋。忽必烈召姚樞、許衡、徒單公履等商議,都說“乘破竹之勢,席卷三吳,正是時機”。忽必烈任命同知樞密院事伯顔爲統帥,大舉出兵。伯顔,蒙古八鄰部人。曾祖和祖父都是成吉思汗時的功臣。父曉古台從旭烈兀西征,生伯顔于西域。一二六四年,旭烈兀派遣他向忽必烈奏事,被忽必烈留用。一二七四年,忽必烈命伯顔和史天澤同領兵二十萬伐宋,任命伯顔、史天澤并爲左丞相,阿朮爲平章政事,阿裏海牙爲右丞,降将呂文煥爲參知政事,同行中書省事于荊湖;又任命合答爲左丞相,劉整爲左丞,董文炳爲參知政事,同行中書省事于椎西(八月,改爲行樞密院,以便統一指揮);并由四川元軍配合,大舉伐宋。

  六月,忽必烈下诏南伐,宣布“将士勿得妄加殺掠。有去逆效順,別立奇功者,驗等第遷賞。”七月,伯顔等陛辭,忽必烈對他說:“曹彬不嗜殺人,一舉而定江南。你要體會朕意,效法曹彬。”大軍至郢州,史天澤因病北還,至真定病死。忽必烈以伯顔領河南等路行中書省,軍政大事由他一人專任,所屬各部都由他節制。

  九月,伯顔大軍自襄陽至郢州,宋兵十餘萬夾漢水,列戰艦千艘,又橫鐵繩鎖大艦數十阻遏舟師,元軍不能渡。伯顔軍繞過郢州南下,攻下黃家灣堡,由小溪挽舟出唐港,入漢江,順流而下,連破沙洋、新城。十二月,到達漢口。阿裏海牙和前鋒張弘範攻打陽邏堡。阿朮等領兵搶渡大江,大敗宋軍,追擊至鄂州城門。鄂州守軍出降。

  一二七五年初,伯顔大軍順江東下,至黃州、蕲州,宋守将相繼出降。阿朮軍至江州,宋兵部尚書呂師夔在江州降元。舟師至安慶,未知安慶府範文虎出降。伯顔任範文虎爲兩浙大都督。二月,宋丞相賈似道到蕪湖,遣使求和,伯顔不許。賈似道督率諸路軍馬十三萬,戰艦二千五百艘來戰。伯顔命元軍左右翼夾江而進,發炮猛轟,宋水軍全部敗潰,賈似道逃往揚州。伯顔進軍至建康,宋軍出降。三月,伯顔以行中書省駐建康。阿塔海、董文炳以行樞密院駐鎮江。阿朮攻取揚州。

  五月,伯顔回上都議事。忽必烈進伯顔爲右丞相,阿朮爲左丞相。八月,伯顔帶着忽必烈對南宋谕降的旨意返還軍前,伯顔取道益都,調淮東軍沿淮河進軍。十月,圍揚州,召集諸将指授作戰方略。伯顔到鎮江,罷廢淮西行樞密院,以阿塔海、董文炳同署行中書省事。十一月,伯顔分軍爲三路,指向臨安:參政阿刺罕将右軍,自建康出四安鎮,攻獨松關;相威與參政董文炳将左軍以舟師從江陰順江而下,由海道經華亭至澉浦;伯顔和右丞阿塔海由中道節制諸軍,水陸并進。伯顔到常州,親自指揮攻城,城破被屠。十二月至平江。至元十三年(一二七六年)正月,元軍會集宋都臨安城北。二月,宋謝太後和恭宗趙顯奉傳國玺及降表降元,宣告了南宋的滅亡。伯顔下令禁止軍士入城,遣呂文煥持黃榜安撫臨安内外軍民。三月,伯顔入臨安,發宋府庫的禮樂祭器、冊寶、儀仗、圖書,全部北運。宋皇室被押解到上都。

  崖山之戰——南宋亡後,原宰相陳宜中、張世傑、陸秀夫等,擁宋朝皇子廣王趙昰(九歲)和益王趙昺(六歲)逃到福州。一二七六年五月,擁立趙昰作小皇帝,圖謀抗元複宋。宋兵仍有十七萬人。南宋右丞相文天祥被元兵押解北上,中途逃脫。七月間,文天祥号召各地起兵,奪取江西。忽必烈命塔出等領兵自江西進攻福建、廣東等地;董文炳沿海南下,漳州、泉州、福州、廣州相繼投降。宋泉州守将蒲壽庚降元。張世傑、陸秀夫等擁趙昰乘船至潮州在海上流亡。同年末,阿裏海牙也攻占了湖南、廣西諸州之地。

  一二七七年四月,宋文天祥部自梅州進入江西。接着攻下雩都、興國。元江西宣慰使李恒部進攻興國。文天祥敗走南嶺山中。一二七八年四月,趙昰在洲病死。張世傑、陸秀夫又擁立趙昺。六月間逃到海中的崖山,作爲最後的據點。忽必烈任命張弘範爲蒙古、漢軍都元帥,李恒爲副,領大兵進讨。張弘範以弟弘正爲先鋒,領舟師由海道襲文天祥駐地潮陽。文天祥軍退走海豐,被張弘正追及于五坡嶺,被俘。一二七九年正月,張弘範的水軍至崖山,李恒部自廣州來會合,二月,大敗宋軍。陸秀夫負帝昺投海死。張世傑敗走,死在海中。南宋抗元的最後一支兵力,也完全被消滅了。

  唐末五代以來,遼、宋、夏、金、吐蕃、大理等國長期并立,相互争奪,已有三百餘年之久。成吉思汗建國以來的戰亂局面也已延續了七十年。元朝滅宋後,結束了諸國并立的局面,形成多民族的統一的國家,北極漠北,南到海南,都入于版圖。元朝建号的诏書中說:“輿圖之廣,曆古所無”。《元史·地理志》說:“自封建變爲邵縣,有天下者,漢、隋、唐、宋爲盛,然幅員之廣,咸不逮元”。“其地北逾陰山,西極流沙,東盡遼左,南越海表”。幅員遼闊的多民族國家——元朝的建立,基本上奠定了中華民族的版圖,意義是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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